过往馀烟,她不能哭 (第1/2页)
过往馀烟,她不能哭
那天中午,林书知从厕所出来,偷偷从包包里拿出那瓶淡雅的栀子花香水,小心翼翼地喷在自己的手腕和颈侧。 她低头嗅了嗅,像是在寻求一点属于自己的味道、自己的边界。 这香气不是沉御庭给的,也不是沉御庭允许的。但这味道让她想起学生时代、法学院图书馆的阳光——那时她有名字、有梦想、有自由。 她刚走回办公室,沉御庭就推门而入,神情如常,语调淡淡: 「中午吃了什么?」 林书知站直身体:「吃了简餐。」 沉御庭没说话,只是靠近她,在她身侧停住。那瓶香水的味道很轻,但在他这样敏锐又病态的感官里,就像一记尖锐的刺。 他侧过头,像是不经意地凑近她脖颈,声音几乎是含在她耳后吐出的: 「……这不是我给你的味道。」 林书知背嵴发凉,几乎立刻低头摇头:「对不起……我、我只是今天有点——」 话没说完,沉御庭忽然冷笑一声,语调慢慢下沉: 「你要抹掉我给你的东西,是不是?」 他没吼,但每一字都像冰刃刮过心底。 林书知被吓得脸色发白,颤着声音解释:「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沉御庭像是完全不打算听她的话,只淡淡瞥她一眼,语气不疾不徐,却残酷至极: 「如果你再这样试图擦掉我留在你身上的任何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锁住她的眼睛: 「我连你现在这份工作,都会剥夺。」 「你知道的吧?律师事务所是我创的,你的前途……也在我手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彬彬有礼的微笑。 林书知几乎站不稳,像是所有的气力都被抽空了。她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能微微发颤地回答: 「……对不起主人,我不会再乱喷了。」 沉御庭伸出手,像安抚似的轻拍她的头发,声音低得几乎宠溺: 「这才乖。」 他凑近她的手腕,低低嗅了一口,然后毫不犹豫地拉开抽屉,拿出那瓶专属的香水,再次喷在她身上。 香气立刻盖过那淡淡的栀子花,重新将她的身体染上他的标记。 沉御庭轻声呢喃: 「知知,只能有我给你的味道,懂吗?」 最近律所忙得天昏地暗,案件一个接着一个,林书知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这天黄昏,天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沉御庭不在,电话也难得安静。 她瘫坐在沉御庭办公桌隔壁的皮椅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空调机低鸣,外头的城市灯火一盏盏亮起。 林书知抬头,看着窗外天边最后一道光线慢慢被吞没,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天色了。 那一刻,她的心底泛起了一种说不清的空。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那是沉御庭指定给她的香水。她试过换过香,试过逃,但最终还是被拉回来——一次又一次。 她忽然想起第一天到律所报到时的自己。 那时候的林书知,刚从法学院毕业,拿着一迭整齐的简历和推荐信,穿着刚烫好的白衬衫,小心翼翼地站在面试室门口。 那天沉御庭坐在主位上,修长的手指敲着档案,声音冷冷的,却又带着一种让人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他说:「你的成绩和履历很好。但律所里,我不看纸上的东西。」 她紧张地站直身子,还以为要被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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