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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混蛋 (第2/2页)
多么让人落泪的家庭教育。 但是,靠,这话我还倒是真听进去了一点。 人常说,上进心,上进心,但我实在没什么上进心,支撑我学习的动力只有对安吉尔的鄙夷和逃避。 我寄居在朋友家里不肯回家,安吉尔来找我的时候我大骂着让她滚开,几次后她在街上隔着老远扔给我一个信封,附赠一根中指,说,行,你最好也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她走后我上前拾起信封,里面是薄薄一叠钞票,面额有大有小,大部分都皱皱巴巴的。我又想哭了。 那时我处在中学第五年,11年级。为了逃避安吉尔我宁愿把所有的心思都埋进书本里。最后我竟然就这么考上了大学,眼见未来就将成为一个人模狗样的律师,他爹的人生。谁听了不说一句cao蛋。 我一考上大学就没再回家,靠助学贷款还有零零散散的兼职生活,不知道安吉尔是死了还是活着。一直到第三年我休学了,领着行李箱重新站在家门口,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大门竟一时竟然心生怯意。 我站了很久,等我终于迈步要离开的时候,我身后远远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哟,还活着呢。” 我转头,果然是安吉尔。她靠在街对面的一颗梧桐树底下,正气定神闲地看着我,一点不自在都没有。她慢悠悠踱过来,从我身侧走过,推门,迈进去,一转头见我还停着不动还好心提醒我:“你准备在外边呆多久?” 我咬咬牙想转身就走,左脚旋了半圈了又一想不对啊,这明明就是我家,我的房子,我干嘛要这么抗拒,凭什么是我要走。于是硬生生把重心转回来,大步流星地跨进去,毫不客气地把行李随手一扔去厨房拿水,然后啪地一下陷进沙发里。 三个小时后我就跟我姐滚上床了。 关于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实在是搞不懂,只觉得自己上一秒还在对我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态度心生不满,下一秒我们就已经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搂着对方了。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算了,反正都是安吉尔的错。 我姐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爬起来去捡掉在床下的外套。 “所以,你回来干嘛?” “回来cao你。” 我姐被逗笑了。真奇怪,我离开的这几年以及那之前我们的争执似乎从不存在一样。她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她凭什么这么若无其事?她心里没有一点点的歉疚吗? 她……她就是这种人。 我心知肚明,却直到现在才十分不情愿地接受这一点。 于是我没有再谈起那些事。气氛难得的平和。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我告诉她我休学了,她嗯了一声,然后才想起来似的问我哪来的学费,我告诉她跟你没关系。我姐耸了耸肩没有什么表示,也没问我休学的原因,谢天谢地。 安吉尔的乐队比之前那个更成功,已经可以说很有名气。尽管我从不看那些音乐报纸杂志也能偶尔从身边同学口中听到她和她乐队的名字。漩涡乐队,据说是她贡献的名字。 不过,她怎么还呆在这个破地方? 我问我姐,她盖着外套侧躺在我身旁,半眯着眼,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嗯……明天就搬走。” 她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我还想继续追问,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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